文 | 那年美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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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考考场外,人头孱动,一双双充满期待的眼睛,在人群中努力搜寻着从考场归来的孩子。
这些父母当中,有穿大红旗袍、高举甘蔗、香蕉和粽子的;
有化着精致妆容,打扮得体,手捧鲜花的;
有开着200多万房车,在车里给孩子做营养餐的;
可在众多妈妈里,有一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环卫工妈妈,被网友们称之为“最美妈妈”。
无不在诉说着这个家庭的辛苦和不易。
尤其是妈妈那一汪溢满眼眶、呼之欲出的泪水;
那一个见到儿子出考场时激动得泪流满面,母子俩相拥而泣的场景;
以及妈妈把唯一的矿泉水递到孩子手中,未语泪先流的画面;
感动了无数学子,也看哭了众多网友。
“最美妈妈”留给大家印象最深的,除了憔悴,除了皱纹,除了憨笑,恐怕就是眼泪了。
在英语考试结束后,儿子匆忙跑过去,激动地抱了一下在场外等候的母亲。
“妈,你哭什么呢?”
“我看见你高兴。”
妈妈抹了抹眼角,儿子也不由自主地哭了起来。
然而,又有几个人真正读懂了妈妈的泪水?
要知道,考场外那些脸上写满了焦虑、眼里装满了期待的中年人,他们不仅是考生们的父母,更是代表了不同阶层的社会的缩影。
而这位备受关注的最美妈妈,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环卫工人。
儿子考完出来的那一刻,她也很想像其他妈妈那样,穿着价值不菲的旗袍,捧着一束颇有寓意的鲜花,递上孩子最爱吃的小零食。
然而,她满是老茧的双手里,只有一瓶寡淡的矿泉水。
她能给儿子的,也只有这瓶矿泉水,就像她只能给到孩子很有限的生活条件一样。
青春期的孩子,都有一定的自尊和面子。
谁不希望自己的妈妈出现在同学面前,是光鲜亮丽,优雅大方,“拿得出手”的?
而“最美妈妈”太清楚自己跟其他父母的差距了,她也很想给足孩子面子,可她却无能为力。
对孩子所有的愧疚,只能藏在泪水里。
一个每天凌晨四点就得起床去街上作业的环卫工人,他要凭自己的双手去养活孩子,去担负他的教育费用。
这其中的艰难与辛酸,不言而喻。
可以看出,因为长期的劳作,52岁的妈妈脸上,相比同龄人,明显过早地刻下了风霜。
而这一切,都是为了一个目标,那就是把孩子培养出来,让他出人头地,自己也就解放了。
为了这个目标,她打肿脸充胖子,跟其他有条件的家长一样,把自己“卷”入了精英教育的队伍。
咬一咬牙,从她那份微薄的薪水里,支出了几乎一半的钱,给孩子报了800元两节课的补习班。
这些钱,每一张,每一分,都浸透着妈妈的汗水和泪水。
而现在,孩子已经跨入了高考的门槛,离“出人头地”的目标越来越近了。
自己的付出,可算是看到了尽头。
人生的使命,已经完成了大半。
而她背后的辛酸,除了相拥而泣的儿子,除了自己忙活一天回到家全身像散了架的那种疲惫感,没人能看见。
母子俩彼此心疼,甚至相依为命的那种感觉,此刻都化作妈妈的一把辛酸泪,尽收眼眶。
三毛曾说:
为了打破阶层固化的壁垒,为了让寒门里也能走出贵子,在人生的这场马拉松上,为人父母者,开始把接力棒递到孩子手上。
这位环卫工妈妈,她对儿子的高考要求,倒未必跟别的父母一样,把自己的生命延续在孩子身上,完成自己未曾实现的梦想。
但不可否认,对于他们这样的贫困家庭来说,想要突破阶层的途径,少之又少,想要上升的空间,窄得可怜。
读书,无疑是他们唯一的出路。
没有更好的选择,甚至别无选择。
所以,她只能对知识权威充满过度迷信,只能给孩子报名与自己经济能力不符的补习班。
这个考场,对妈妈来说,就是孩子的战场。
这一战,定平生。
可她不能确定,那个从考场跑出来奔向自己的孩子,究竟考得好不好呢?
为了不给孩子压力,她不敢问,也不能问。
高考完后,孩子未来又会奔向何方?
如果没有考上大学,那今后他又何去何从?
在妈妈的心里,也许从来就没有这个如果。
她不能像那位穿着黑色旗袍,捧着鲜花,家里开着公司的妈妈那样,云淡风轻地说出一句:
因为别的孩子再不济,父母就是他的退路。
就算拼不了考题,还可以拼爹妈。
可自己的孩子,背后是“无路可退”。
这一刻,妈妈的泪水里,一定充满了焦虑和迷茫吧?
好在高考过后,这位让妈妈操碎了心的儿子,早就有了自己的计划。
孩子的爷爷,是一名退役军人。
他经常教育孩子,长大以后,要成为一名有责任、有担当的人。
懂事的孩子,时刻把长辈的教诲牢记在心。
高考刚结束,面对即将来临的假期,他决定出去打工。
一方面,是丰富假期,历练自己,增长见识。
另一方面,是想通过劳动实践,体验父母赚钱的辛苦,减轻他们供养自己上学的负担。
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:
而接下来等查询分数后,他的高考志愿,是要填报自己最心仪的大学,河北地质大学,报考地质相关专业。
这样既懂得感恩,又有责任心,有主见的孩子,让人倍感欣慰。
相信被他们母子俩感动到落泪的网友,大家哭的,不是母子深情,而是自己被代入进去的那份共情。
因为很多人,也是来自底层家庭。
他们一样受过穷,吃过苦。
也许,透过最美妈妈的白发和眼泪,大家也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参加高考时妈妈的样子。
那个静静地站在村口,等着你归来的背影。
一样地操心,劳碌,憨厚,朴实。
可怜天下父母心。
致敬全天下所有的妈妈。
你们,都是最美的!